争执间阮裕来了,钟令音立刻便泪眼盈盈,颊边带泪。
「阿裕哥哥,都是我不好,我不该看那兔子可爱便想要抱抱它,都是阿音的错。」
她低头间不经意露出一段脖颈,几缕发丝搭在上面,当真是我见犹怜。
「不过一只畜生而已,阿音要的话你便给她。」
我现在还记得阮裕小心翼翼地将阿雪放在我怀中的样子。
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,他说我若不在,就让这兔子替我陪着你。
现在他却冷着一张脸,说「不过一只畜生而已」。
我问他:「阮裕,你还记得你把阿雪送给我时说过什么吗?」
阮裕只皱了皱眉头,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。
「本就不是送给你的东西,你该清楚你是怎么得来的它。」
我想起这段时日的风言风语,原来我真是因为和钟令音长得有几分相似,才得了阮裕的青眼。
可容貌是天生的,并非我能决定,付出的真心也不该因为认错了人就轻飘飘收回。
若感情只与容貌相关,为何阮裕相貌未变,我却再不起一丝波澜呢?
胸腔中传来一阵陌生的抽痛,我清楚地听见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。
境界外的屏障,破了。
我柔声答应今晚便将阿雪送过去,容我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道个别。
钟令音得意地看了我一眼,终于不再纠缠。
两人一走,我便画了个传送法阵火速下了山。
我仍旧回了木屋,毕竟以我现在的零星法术也跑不远。
不如趁着他们还未发现,做个了结。
师尊说大道无情,要想飞升就不要轻易牵扯他人因果。
我虽无意却也入了阮裕和钟令音的这段情,走时也该断干净。
天象异常,沉闷的乌云下偶尔响起几道惊雷,像是在为谁铺垫。
我强按下剧烈波动的境界,只用两天便绣完了嫁衣。
最后看着牵丝术下一般无二的自己,终于放心踏出了房门。
阮裕和钟令音的婚礼极尽繁华,红绸遍地,喜乐声响遍了天衍山。
大殿上,阮裕正小心搀扶着钟令音迈上台阶。
仪式进行到一半时,有随侍弟子上前小声通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