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阿雪红着眼,冷冷看着阮裕。
「那你为什么不敢辨认,地上究竟是不是她的尸体?」
阮裕向来挺直的背一瞬间塌陷了下去。
阿雪为我收敛尸身,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哭腔。
「好好的一双手上,怎么留下了这么难看的疤……」
阮裕想起来,这好像是上次郁清圆挖土的时候受的伤。
他当时将她一个人留在木屋,怎么就没想到要去和她报个信,让她不要担心呢?
跪在地上的阮裕突然发了疯,提剑去砍那已经死透的妖兽。
他脸上溅了血,木然又疯狂地抬手挥剑。
妖兽头颅被戳烂,眼珠迸出,场景十分骇人。
匆匆追来的钟令音扑到阮裕身旁。
「夫君,别砍了,跟我回去吧……」
「滚开!」
阮裕一把拂开钟令音,许久之后,才慢慢走到我残缺不齐的身体前。
「郁清圆。」
他低低唤我,期盼我如同过去的每个清晨那般倚在门边,懒懒问一句:「又干吗?」
可惜地上的我都已看不清原本的面目,又如何能回应他?
「郁清圆!你醒过来,谁允许你死了?!」
此刻的阮裕满眼血丝,神色状若癫狂,吓得哭哭啼啼的钟令音也不敢上前。
他又忽然换了温柔的语气,执拗地一遍遍唤我。
「别闹了,郁清圆,我不娶别人了,你醒过来,好不好……」
「你答应我的,会永远在小木屋里等我的。」
一旁的阿雪厉声道。
「是啊,她到死都在这里等着你。可你呢?你用阵法困住了一个凡人,她陷入绝境时无路可逃,才会死得这么凄惨。」
阿雪扑上去掐住了阮裕的喉咙,神情崩溃。
「她被妖兽吞噬时在想着什么,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怎么也跑不出这个木屋?她那么笨,怎么会想到这是她心心念念的阮郎,亲手给她画下的坟墓?!阵法破碎的时候你在哪?我去山门前呼救的时候你又在哪?!阮裕,你满意了!是你的自私懦弱害死了她!」
阿雪被天衍宗弟子拉开时仍在痛骂。
「阮裕,该死的分明是你!」
我灵识飘在半空,忍不住想要抱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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